不定期更文儿,想起什么写什么...

  许沫翊  

【邵米架空向】永远有多远(二)

军训终于结束了,我还记得军训结束后与教官告别的景象,班里一共二十五个女生,有二十四个都哭红了眼睛,把胳膊用力地伸出窗外与教官挥手,喊得嗓子沙哑声嘶力竭,似乎只有我内心并无半点波澜。


在我看来,出于任何理由的哭泣都是矫情的,或许是因为从小就长在离异家庭的缘故吧。


我只是看着她们,看着她们哭的泪流满面 梨花带雨,这让我觉得很可笑,我甚至为此下意识地送了耸肩膀。


当我把头转向一边时,竟与邵宇寒的眼神不期而遇,这让我有一丝丝的慌乱——我并不想让别人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我的心是用冰和石头做成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邵宇寒那张安静得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我的一刹那,竟然浮现出些许欣赏的神色,仿佛还赞许地点了点头。怪人。


新学期开始了。


邵宇寒的教学风格似乎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听了他的自我介绍,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对学生非常严格甚至无情的人。


然而我想错了,邵宇寒一点儿也不严格。


他总是踏着上课铃进教室,面对班长喊“起立”时挥挥手说“没意思,以后取消”。然而他讲课确实很好,深入浅出,只是讲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时常引得班里哄堂大笑。


有时讲到兴起,便会在讲台上来来回回地走,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许多板书——他总是能把别人讲得开心的同时让自己也开心。


班里甚至有许多女生会在他的课前跑到操场那边的小卖部买上一瓶维他命或柠檬茶放在讲桌上,只为听到邵宇寒的一声“谢谢”。


据她们说,那声音是很温暖的。


然而下了历史课,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我印象之初的邵宇寒,那个习惯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台上抽烟,晃动着两条长腿的冷漠的老师。那个就像是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喜欢穿灰白相间的格子衬衣的古怪的男子。


虽然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但对于我们,他从来不管。哪怕学校安排了任务,他也全部交给班长来完成,连班会时他也很少发言。


而作为历史课代表,我显然也“继承”了他的散漫。他要求我每周都要把历史笔记收起来检查,然而开学近一个月,我从未做过这件事。而他,也从未问起过我。


其实开学以后,我们连句正经八百的话都没说过。这样很好,很符合我的风格。


我本以为我这学期都会一直这么混下去。然而不久之后,一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为此发生了变化…


那天,邵宇寒忽然说要检查班里所有同学的笔记,结果当然不会让人满意。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只是让我下课之后去办公室找他。对此我并无太多忐忑,或许我生性散漫,生来天不怕地不怕。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窗台上静静地抽烟,暮色透过窗户洒进来,把周遭的一切都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见我来了,他并没有从窗台上下来,只是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邵宇寒的桌子非常整洁,只摆了几本书,还有一个笔插,仅此而已。


“老师找我有事吗?”我问。


“有。”他的语气很淡。


“什么事?”我明知故问。


“历史笔记的事。”


“我没收。”我说得很直白,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一次都没收。”


“为什么不收?”他的语气依旧很平稳,若换做别的老师,大概早就暴跳如雷了。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亲自检查,所以也就不想用这些为难同学。”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检查?”他的语气有些嘲讽。


“你平时连话都不跟我们讲一句,更不要说是看笔记了。”我说的是实话。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会看。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惩罚你。”他边说边从桌子上摆放的一摞书中取出一本递给我:“今天晚上看完它,然后写一篇不低于五千字的作文。”


我拿过书一看——竟然是一本王尔德传记(咳咳小翊有话说:墙裂推荐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和《莎乐美》)


“写完就没事儿了是吗。”我问道。


“没错”他回答,继而又补充道“以我满意为准。”


那天晚上我从电脑里翻出以前写过的一篇关于王尔德的文章,修改以后直接打印了出来。Wilde,实在是我太熟悉的作家了。


“我写完了”第二天刚来到学校,我就去了他的办公室,把文章递给他。他正坐在窗台上看一份杂志,两条长腿一晃一晃。他没有看我的文章,甚至没有抬起头看我,只是挥挥手说:“上课去吧。”


我没说什么,应了声就转身出了办公室。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当天下午他又叫我去办公室。


“文章是抄的吧。”我刚进办公室门,就见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晃动着我的那篇文章。


“不是”我盯着他的眼睛。


“那就是找别人代笔的。”他的眼中有嘲弄,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凑在了一起。


“不是”我懒得多说。


他的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这么说——你也喜欢王尔德?”


“难道只准你一个人喜欢吗?”我反驳道,他笑了,我从他的笑容中读出了惊喜,他忽然站起来“你写得这么好,可以试试投稿!”


“我没兴趣。”我习惯了给人泼冷水。


“是怕原作者发现找你打官司吧。”他揶揄道。


我知道他是在用激将法,于是并不接招“我讨厌抛头露面。”


他重新坐下,用一种我根本读不懂的眼神望着我,喃喃道“真像…你们真像…怎么连喜欢的作家都…”他这么说着,眼神就暗淡了下来,忽然又抬起头“我是说认真的,你可以发表试试,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好了佧佧,你回去吧,我也要…下班了。”他摸了摸我的头神情有些恍惚,仿佛也融入了这悲凉的暮色中。


“那我走了…邵老师再见。”我也收敛起了棱角,语气温和起来,因为他的眼神让我莫名的有些心疼。


他整个人都倚在椅子上,冲我挥了挥手,我觉得他那么虚弱,像是被戳到了痛楚的困兽。


走出办公室,我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空,想到又要回家了,不免心里有些郁闷。


心中却忽然一个闪念:他刚才,拍着我的头叫我佧佧?


-TBC-

-Keara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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